“充分燃烧可以持续大概一个半小时，但是不充分燃烧......”玛恩看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王女，“也就是像这样在火炉中只让部分风进入可以燃烧一晚上。”
“一个晚上！”
“嗯。”
其实不只是艾尔莎，玛恩自己在制作出来进行测试时也是非常惊讶的，毕竟这种黑石制作的蜂窝煤和记忆残片中的煤炭效果并不是完全一致，它的效果更好，两块煤足以支撑一个晚上。
“至于价格嘛......一份1夸洛......”玛恩斟酌着，想要拿定一个不会触及艾尔莎底线的价格，“一份1夸洛克。”
“一枚夸洛克？”
艾尔莎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价格。在她看来这个价格过分便宜了。
“玛恩，你现在有多少份改良黑石？”
“一百。”
玛恩伸出一根食指。哪怕他做实验用掉了大部分残渣但真正的矿石他基本上没有几块，更何况这种蜂窝煤的制作还要混入多种助燃物降低毒性，他从黑石领取来的一车黑石足够制作上千份。
“我全都要了！阿兰，你先去取金币。”艾尔莎顿了一下，转头改为询问玛恩，“金币可以吗？”
“没问题。”
诺德拉因为面值过大商人之间其实并不经常使用，兑换手续和抽成也贵，夸洛克和弥奴才是最常使用的货币。
看着阿兰匆匆推门而去，玛恩取来水壶给哈莉小姐重新上了一份绿茶，用热牛奶给艾尔莎续满。
“公主殿下从我这里买走改良黑石后有什么打算？”
对于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公主玛恩还是颇有兴趣的，毕竟不是和艾儿一样的咸鱼贵族，让她和玛恩这样的普通人天生有种亲和力。
“当然是分发给平民啊。”
这个金发少女歪着头，显然没想到玛恩为什么会这么问。
“呃......之前的柴火也是这样吗？”
玛恩一时语塞，转头看向哈莉小姐，对方品着绿茶点了点头，眼神里也是和玛恩一样的无奈。
“公主殿下，一味地施舍是会让人懒惰的。”看着对方天真的眼神，玛恩组织了一下语言。“公主有见过您的兄长或者奥尔德陛下训练士兵吗？”
奥尔德以强大的军队立国，这一点北地的乞丐都知道。
“当然，我自己也有亲卫队。”
艾尔莎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疑惑更重。
“那就好解释了。”玛恩打了一个响指，“你的亲卫如果每天只是吃吃喝喝，就算是训练完不成也没有惩罚那么时间久了还有多少战斗力？”
“......没了？”
艾尔莎用了一个疑问句，因为她也不清楚，毕竟自己使用的亲卫队并不是她自己训练的，更多是从父王或者兄长那里要来的。
“是的。所以公主你无条件给平民施舍一开始他们会对你感恩戴德，但时间久了他们会变得习惯、好逸恶劳甚至因为你不再提供施舍而不满。”
“真的吗？”
艾尔莎看向和自己同行的大姐姐，这个未来的王妃，自己兄长的订婚对象，哈莉·洛伦德沃只是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哈莉姐姐......你知道？”
面对对方的小声质问，哈莉点了点头。
“我提醒过你的，让你不要太过注重那些平民。”她抿下一口绿茶，眯起眼睛，原本的知性和淑女变得有些威严。“对于他们而言凛冬季是死亡的季节，他们早就习惯了凛冬季的死亡然后在春天将被雪掩埋、冻结的尸体送入墓穴。”
“我不会说这种情况是对的，但是仅仅一个奥尔德的边缘平民王室就不可能全部救助，你给予他们希望但又不足以让他们挨过冬天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和无法拯救的平民相比来年春天的耕种，和冬季、春季周围城邦的变化才是最重要的。”
“对.......对不起......”
面对一时间居然有这母亲般威严的哈莉，艾尔莎垂下了头，她并不愚蠢只是对很多东西缺乏认识有些天真。
“那......这些黑石......”
看着艾尔莎藏在金色波浪般长发后有些害怕的脸，玛恩立刻知道交易要黄连忙开口。
“事情也不是绝对的......”
一时间玛恩开始疯狂翻阅脑中的记忆碎片，精神从身体中抽离陷入无穷无尽、光怪陆离甚至前后没有关联的记忆中以至于现实的身形一晃就向后栽倒。
玛纳瞬间涌动，木质的地板生长出藤蔓搭建出椅子拖住了玛恩的身体。
哈莉立刻看向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声响，倚在壁炉前柔软沙发中的贵族少女。
“抱歉......最近有些，嗯，睡眠不好。”
玛恩现编了一个理由，旋即继续开口。
“黑石可以免费给予平民，这是王室可以有的大度。”看着略微蹙眉的哈莉，玛恩快速切入正题，“但价格可以免费，价值不是。王室可以通过让他们改造平民区的工程按照工时用黑石替换弥奴。”
玛恩的话让艾尔莎一时间没有转过弯。
“改造平民区和施舍黑石有什么关系？”
“就像是军队的训练和给他们的供给一样，他们需要付出才能获得，明白了艾尔莎？”
哈莉小姐立刻给出解释，同时深深看了一眼玛恩。
玛恩没有躲避或是掩饰对露出怀疑眼神的哈莉回以笑容。
“还有关于平民的住房改造......嗯......”
玛恩思考了一下，他想起奥尔德境内的砖还是中层以上的阶级享用的奢侈物，原本的埃里克镇唯一的砖石小屋也只有作为镇长的一间而已。
“蛮荒山脉、亦或是其他有矿洞的领地......让他们运来碎石配合黏土修筑新的平民房屋，按照......”玛恩回忆着脑海中的大通铺和活动板房，“十几人甚至几十人一间的方式分割，地基牢靠的的话修筑三层及以上的住房，分割出单间保证一户的居住。”
玛恩说地断断续续，艾尔莎已经放弃思考睁着那双绿色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哈莉姐姐，而哈莉则是微微垂头思考着玛恩这些建议的可能性。
“你想从艾尔莎那里获得什么？”
思索片刻后哈莉小姐重新抬起头，看向毫不意外的玛恩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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